夜郎國國都就在銅仁西北的思南
銅仁學院烏江文化產(chǎn)業(yè)研究院
田維華
內(nèi)容提要:明嘉靖十五年(1536年),田秋在撰編《思南府志》中,襲引《大明一統(tǒng)志》云:“古牂牁郡城,在府治西。思南,漢為牂牁郡。”《紀要》“思南府境,隋牂牁郡地”,又云:“思南府西,隋初置牂牁治,大業(yè)初,改州為牂牁郡。”《通典》曰:“牂牁巨帥姓謝氏,為本土牧守”于古代思南!短茣匪寄夏“牂牁要路,控夷因侯之墟”!段宕酚衷疲“牂牁羈縻州”至北宋末置“思南府”名!顿F州通志》史云:“牂牁故墟,在今思南府西,即思南府親轄地。”五百年前的《思南府志》早已以史明示“本府、古牂牁郡城。思南牂牁郡,漢時名”?设b古代的思南是扼守在牂牁江畔的牂牁郡城,是烏江流域古代牂牁國、夜郎國軍政要地。看來,有明一代以前,思南為牂牁郡城,烏江為牂牁江是一個不爭的史實。清康熙初,貴州巡撫山東籍人田雯《黔書》云:“牂牁江及烏江,牂牁郡治在思南”。然而,到了清末公元1841年,由鄭珍、莫友芝將牂牁江誤定在北盤江,將夜郎郡誤定為安順以后,使研究夜郎國的歷史的一些學人們步入誤區(qū)。本文以大量的文獻及其史實,證明牂牁江就是烏江,牂牁國、夜郎國就在思南。
關鍵詞:牂牁江即烏江;夜郎兵部被滅于思邛;牂牁郡城;夜郎國都在思南
十:夜郎國軍隊被破敗于銅仁西北面的思邛(今印江)
終于,在翻閱大量的書籍中,發(fā)現(xiàn)夜郎國被消滅了數(shù)百年之后,在唐朝國家地理總志《元和郡縣志》卷三十書中史述道:“漢時,陳丘(立)為牂牁太守,阻兵保據(jù)思邛(今印江)水,漢將夜郎王(兵)數(shù)萬破丘(立)于此”的歷史資料,《廣輿記》亦載。
這段倒裝句的史料,給我們折射了一個歷史信息,夜郎國雖然被滅亡了,但夜郎國的社會關系對以后的影響還是很大的。即便是夜郎被滅了幾百年之后,唐朝還能將“夜郎王兵數(shù)萬,被牂牁太守陳立,以阻兵保據(jù)思邛(今印江)水,將數(shù)萬夜郎兵破敗于思邛(印江)的史事,記載于唐朝國志的《元和郡縣志》中。并且唐廷還以“夜郎”二字在多地設立“夜郎”縣名。這說明唐朝對“夜郎”有一種青睞之情。
經(jīng)考,從唐《元和郡縣志》、《廣輿記》均載述公元前27年,牂牁太守陳立以保據(jù)思邛水(即印江水),破敗夜郎數(shù)萬兵于思邛(印江)的這個地方,正好與《銅仁府志》史云:“銅仁在夜郎東南”即“夜郎在銅仁西北”的方位是十分吻合的。這一歷史文獻的發(fā)現(xiàn),第一次驗證了,無論是《銅仁府志》史記公元前279年莊蹻兵占據(jù)銅仁時,史述“夜郎在銅仁西北”的方位,還是唐《元和郡縣志》史載:“公元前27年,夜郎王兵數(shù)萬被牂牁太守陳立破敗于思邛”(今印江)的地方,均為同一方向位置。由史再次證明,公元前279年,莊蹻之兵攻打的夜郎國國都,就在“銅仁西北思邛”(今印江)的周邊之地。
從唐朝《元和郡縣志》史云:“牂牁太守陳立,以阻兵保據(jù)思邛水,破夜郎兵數(shù)萬于此”的這場爭戰(zhàn)場面,史述了當年牂牁太守陳立,是用兵保護據(jù)守著思邛水(印江河),才將夜郎數(shù)萬兵破敗于思邛印江的。有關這件史事,能在其它史書上找得到嗎?能找到與當年太守陳立以兵阻據(jù),用兵保全思邛水印江河,以水戰(zhàn)擊敗夜郎兵的史事相關史載嗎?唐朝《元和郡縣志》告訴我們,公元前27年牂牁太守陳立令以兵阻保思邛水的這場水戰(zhàn),是擊破夜郎兵數(shù)萬最關鍵的一次戰(zhàn)役。只要能找到牂牁太守陳立利用思邛水破敗夜郎兵相關歷史的蛛絲馬跡,這將成為考證夜郎兵被滅亡之地的歷史性的突破。
所幸,民國《貴州通志·前事志》卷一81頁引《漢書》史述了當年相關的情景:“牂牁太守陳立誅夜郎王興。興妻父翁指與興子邪務收余兵,迫脅旁二十二邑反。至冬,立奏請募諸夷與諸尉長史分將攻翁指等。翁指據(jù)厄為壘。立使奇兵絕其餉道,縱反間以誘其眾。……時天大旱,立攻絕其水道。蠻夷共斬翁指,持首出降。”
這段史料可謂鳳毛麟角!顿F州通志》轉(zhuǎn)載《漢書》中史載關于公元前27年牂牁太守陳立誅斬夜郎王興之后,引起了王興的岳父翁指和王興的兒子邪務不服,于是組織余兵并脅迫二十二個邑的夜郎兵共同反叛漢朝。漢將太守牂牁陳立奏請漢成帝恩準,可以在夷部地區(qū)招募兵源與漢官都尉長史共同攻擊翁指。翁指叛部以石筑墻,繼續(xù)反叛。陳立令奇兵斷其糧道,并使用離間計誘惑翁指部下謀殺翁指。戰(zhàn)爭已從年前即公元前27年的冬季,到第二年公元前26年的夏季,終于出現(xiàn)轉(zhuǎn)機。“時天大旱,立攻絕其水道,蠻夷共斬翁指,持首出降”的文史資料,說明在牂牁太守陳立用“縱反間計以誘其眾”的強大政治攻勢下,又以“絕其餉道”、“絕其水道”,在斷其“糧、水”的圍攻下,迫使夜郎將兵內(nèi)訌了。一群夜郎將兵斬了酋首翁指,自行“持首出降”投降了漢將牂牁太守陳立。
今考《漢書》在史述:“時天大旱,立攻絕其水道,蠻夷共斬翁指,持首出降”的文史資料中,就缺少了一個對當年史事發(fā)生的“地點名稱”在哪里的記載。“人物、時間、地點、事件”是紀實、紀史的幾大要素,缺一不可!稘h書》為什么不像唐代《元和郡縣志》那樣,能將夜郎將兵最后敗破的地點——“思邛水”今天的印江河寫入《漢書》中,令后世一目了然呢?帶這個百思不得其解的懸念,幾經(jīng)窮究之后,終于理清了二千多年前《漢書》為什么沒有記下“思邛江”(今印江)的地名。其史問的癥結(jié)是,二千多年前的《漢書》編成時,“牂牁太守陳立破夜郎王兵于思邛”中的“思邛縣”名,在漢朝時還沒有產(chǎn)生。所以才導致《漢書》只史記了:“時天大旱,立攻絕其水道”,僅記“天時、水道、陳立”之要素,而無擊破夜郎兵于何地的地名被史錄下來。這就造成《漢書》沒能像唐書《元和郡縣志》那樣史記有“思邛水——印江河”的方名呈現(xiàn)在史書上的原因。與之同樣像《漢書》只記史事,無有地名,這種現(xiàn)象在《史記》、《后漢書》、《華陽國志》中,亦是常有的事。因為在上述這些史書中所記史事之時,差不多的“地點名稱”都還沒有產(chǎn)生。所以,往往令今人研究起來實是費神。唐書《元和郡縣志》之所以能將漢朝“牂牁太守陳立攻絕其水道破夜郎王兵數(shù)萬于思邛水”所發(fā)生地名:“思邛水”,載入《元和郡縣志》中,那正是因為唐廷中央政府,在曾經(jīng)“陳立攻絕其水道破夜郎王兵數(shù)萬于思邛”的地方,已于公元620年在印江郎溪設“思王縣”,公元716年,唐政權在此地設置了“思邛縣”(《貴州通志·前事志》卷一255頁載),所以唐書《元和郡縣志》上,在史記這樁史事的同時,就將夜郎王兵數(shù)萬被滅的地名——思邛縣之思邛水的地名載入史書上。
我們今天讀《漢書》,《漢書》雖然沒有明記“水道”就是“思邛水”,但“思邛水”便為“水道”是無疑的。況《漢書》以:“立攻絕其水道”的牂牁太守陳立,與唐《元和郡縣志》史云:“立以阻兵保據(jù)思邛水”的陳立為同一個人。是牂牁太守陳立率兵利用水戰(zhàn)圍殲夜郎兵才使之投降的?设b,唐書《元和郡縣志》與《漢書》的共同點,史載了公元前26年的夏季,漢軍利用“時天大旱,牂牁太守陳立以兵保據(jù)思邛(印江)水,絕其水道”使思邛城內(nèi)夜郎兵食用水道斷絕。再加施離間計,誘使夜郎兵將最終斬殺了叛酋翁指的頭,數(shù)萬夜郎兵走出思邛(印江)城“持首出降”于漢朝。一場歷經(jīng)近兩年夜郎國將兵的叛亂,終于被牂牁太守陳立率部圍解下遣散了。至此,歷時二百五十年(公元前279——前26年)的夜郎國終于宣告結(jié)束。夜郎國被消滅了。但以“夜郎”之名設立“夜郎縣”,直至唐宋兩朝時而用之。宋朝以后,不再用此名。
行筆至此,說明《銅仁府志》史載:公元前279年,楚將莊蹻率部從“銅仁在夜郎東南”,去攻取“銅仁西北的夜郎”所述方位的歷史史料,是完全吻合的。二千多年后的今天,就銅仁與思邛(今印江)兩地而言,銅仁仍在夜郎兵部大本營思邛今印江的東南面,而夜郎兵營思邛今印江恰恰就在銅仁的西北面?梢姡对涂たh志》與《銅仁府志》為我們尋覓二千多年前的夜郎兵營集結(jié)地,記下的罕見而珍貴的歷史史料,這為解讀公元前279年,莊蹻軍為什么要攻克“銅仁西北面夜郎降”的戰(zhàn)略路線,收到明辨歷史真實的效果。
史話至此,總結(jié)《史記》、《漢書》、《后漢書》、《華陽國志》所史載:“公元前279年,莊蹻伐夜郎”之史,與《銅仁府志》“莊蹻略巴、黔中以西夜郎國,當時,銅仁在夜郎東南”,蹻兵攻伐“銅仁西北夜郎”的目的地,均為同一個地方,這就是銅仁西北面的思邛(印江)之地。而二百五十年后(公元前279年——前27、26年),《漢書·西南夷傳》第十一冊第三八四五頁史云:“公元前27、26年,至冬,翁指據(jù)厄為壘。次年時天大旱,太守陳立攻絕其水道”之史,與唐《元和郡縣志》“漢時,陳丘(立)為牂牁太守,阻兵保據(jù)思邛水,漢將夜郎王(兵)數(shù)萬破敗于思邛(印江)”之史,也是十分吻合的。以上述數(shù)志相合的文獻史料作終結(jié)判斷,公元前279年,楚將莊蹻占據(jù)銅仁的戰(zhàn)略目的,就是要攻取銅仁西北面的夜郎思邛(今印江)以及它的都城。時隔二百五十年后,到了西漢末年公元前26年,漢將牂牁太守陳立率部滅數(shù)萬夜郎兵仍在思邛(今印江)水。以史可鑒,在夜郎國歷史上,在歷經(jīng)二百五十年的首尾之間,莊蹻攻夜郎國,陳立滅夜郎國,都是發(fā)生在思邛印江之地。從上述這些歷史事件中的史象,所銜接歷史鏈結(jié)的事件地點,公元前279年夜郎始降于莊蹻,夜郎國最后于公元前27、26年被牂牁太守陳立所滅。其前因后果,一脈相承,均在思邛一方。這說明思邛印江就是歷經(jīng)二百五十年(公元前279——前26年)夜郎國的兵營集結(jié)地,至公元前26年已不復存在了。
十一:夜郎國的國都其實就在今地的思南
然而,何地才是夜郎國的國都呢?這還得靠解讀歷史的脈絡、明辨歷史的傳承、佐證歷史的文獻尋找人類與江河文明流源的軌跡,才能得出夜郎國都究竟在何處的正確答案。
公元前27年,漢成帝在令陳立消滅夜郎時,漢成帝為什么又要將漢武帝于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設置“牂牁郡”的“牂牁”二字,賜封陳立為牂牁太守呢?
經(jīng)考,漢成帝在夜郎夷部反叛之時,為什么要以“牂牁”之名賜陳立為牂牁太守出兵思邛(今印江)鎮(zhèn)壓郎兵,這是有其政治緣由的。因為,在集結(jié)郎兵思邛印江的西面,位于牂牁江即烏江之濱的思南古地,早在春秋之際,這里曾是夜郎國主體族部濮族先民們建立的牂牁國。時下,又是夜郎國國都。所以漢成帝仍以西周王朝賜夜郎將兵先祖?zhèn)兪冀ǖ臓櫊槆,賜陳立為牂牁太守,以示對夜郎將兵先祖?zhèn)兊木粗,同時還可以起到產(chǎn)生瓦解夜郎將兵的政治作用。
由夜郎將兵先祖?zhèn)儎?chuàng)建的牂牁國,牂牁國(思南)城下的江,就名叫“牂牁江”。所謂“牂牁”:是表示栓船的木樁很多很多。這種特別的現(xiàn)象在思南的古代,自三千年前西周時期的牂牁國設于思南起,這種以木樁栓船的別致景象,一直傳到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初(八十年代后普遍使用機動船),這里都是以古代原始的栓船羊角式木樁,依次栽插在牂牁江(即烏江)岸邊。這種風物,在二千余里的烏江,只有古代思南的牂牁國、夜郎國的牂牁江岸,才會有這種原始壯觀的一長排數(shù)以百計的羊角式木樁,形成獨有別致將船栓于岸邊樁上的現(xiàn)象。這種現(xiàn)象,被西周王朝美譽為“牂牁”之名。所以,思南的古代,正如《史記》、《漢書》史曰:“牂牁江,江廣百余步,足以行船。”其文獻中“江廣百余步”是什么意思呢?是說牂牁江有百多步寬。而古人以單步為跬步,雙步為一步。用今天的長度單位計量,一步的長度約一米五以上。而文獻中“江廣百余步”,即說明牂牁江江面起碼接近于兩百米左右的寬度。在古代牂牁江流域的牂牁郡時代,在牂牁郡城下稱得上“江廣百余步”的牂牁江,就只有位于牂牁郡治思南的牂牁江,才會產(chǎn)生這種與生俱有的原生態(tài)現(xiàn)象。當歷經(jīng)了數(shù)百年的牂牁郡逐漸消失后,夜郎國在牂牁郡原址上崛起時,《史記》、《漢書》仍史曰:“夜郎者,臨牂牁江,江廣百余步,足以行船”的原始生態(tài)。請看,在古代或今天的牂牁江即烏江流域間,有哪一條江能與《史記》《漢書》的文獻,配得起這種歷史原生態(tài)美曰牂牁的景象呢?這種原始的“江廣百余步,足以行船”的態(tài)勢,只有古代牂牁國、夜郎國都的思南才能享受這種天賜厚禮之遇。同時,也只有古代的思南才能配得上美名“牂牁、夜郎”的桂冠。因為,思南郡城是二千余里牂牁江(即烏江流域)上下物資的聚集地。由于思南是烏江流域(古牂牁江)上下物流的集散地,所以在江岸停泊的船只之多,使栓船的羊角型木樁也就自然很多。這種沿著河邊栽插一排長長的木樁用以栓船的康莊風景,是烏江流域境內(nèi)有人類活動所有的江河岸邊,都是無以比擬的。因此,西周春秋時,將這種古樸、原始的由許多羊角式木樁插在江岸的壯觀現(xiàn)象稱名為“牂牁”,而將思南冠名為“牂牁郡”,此美譽之名,在貴州非思南莫屬也。盡管牂牁國、夜郎國之名過去了二千余年,但現(xiàn)在還能查到有關“思南與牂牁郡、思南與夜郎郡”的文史資料也還不少。甚至有些史料還能上下貫連、朝朝相承。比如:《廣輿記》、《元和郡縣志》、《漢書》均史云:“牂牁太守陳立以保據(jù)思邛(印江)水,破夜郎數(shù)萬兵于思邛(今印江)”之史,就是一脈相承的。
如清朝初年田雯,山東人,生于1635年,康熙三年(1664)進士,授秘書院中書,累遷戶部主事、工部郎中、江南學政、湖廣督道、江蘇巡撫,后又調(diào)任貴州巡撫時,他在編著《黔書》立論中,早就明明白白的說:“牂牁江即今日之烏江,漢牂牁守陳立據(jù)思邛,詔夜郎王將兵破之。牂牁舊治既在思南,則牂牁江宜在思南。”以書可鑒,清朝之初官居多職,又雄稱江南學政,后任貴州巡撫之職的田雯早在康熙帝時,就已經(jīng)根據(jù)前朝的史籍,不僅史考論證“牂牁江即烏江,牂牁舊治在思南”,而且還翔實了公元前26年,“牂牁太守陳立據(jù)思邛(印江),詔夜郎王將兵破之”的歷史事件,再次闡述于《黔書》上。由此史證,“牂牁太守陳立,詔夜郎王將兵破于思邛”印江之地,這里就是夜郎國兵營的集結(jié)地,而思南則是牂牁郡舊治所在地。
史書上的“夜郎王”和“牂牁郡”二名同稱的歷史淵源,產(chǎn)生于漢武帝于“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夜郎遂入朝,上以為夜郎王”【《漢書》載、《中國歷史大事年表》載】,并于是年“滅且蘭(福泉)后,置牂牁郡”于思南。由史可見,作為江南最高教育長官——“江南學政”的田雯,對漢武帝于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賜封“夜郎王”及重置“牂牁郡治”設于思南的歷史是了如指掌的。
從田雯考實“牂牁江即烏江,牂牁舊治在思南”的文獻史籍中,完全證明了清初之際,對“牂牁江、牂牁郡、夜郎王”的歷史根據(jù)是非常熟悉的。所以才使貴州巡撫田雯能如訴家珍道出:“牂牁江即烏江,牂牁舊治在思南”的歷史結(jié)論。既田雯之后,又一位清朝中葉的進士,被清代著名學者張之洞稱其為經(jīng)學家、史學家、金石學家的張澍,他在貴州數(shù)任知縣知州時,在他撰著的《續(xù)黔書》中亦寫道:“牂牁江即烏江無疑”的立論基礎上,同時又論證了“盤江兩山峽峙,波濤湍蕩,蛟龍魚鱉之所不窟,而謂可操舟耶!”,明確指出這條不能“操舟行船”的北盤江,不是“足以行船”的牂牁江。
被大清著名的大學問家張之洞,評為經(jīng)學家、金石學家、歷史學家的張澍,在考證公元前279年楚將莊蹻之兵溯沅水占據(jù)且蘭(今福泉)后,繼而打到夜郎國國都——今思南時。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且蘭福泉位于夜郎國都思南的南面,以牂牁江(即烏江)的自然流勢,又是上為南、下為北流經(jīng)思南。像這樣一種水道、陸運優(yōu)勢,使公元前279年據(jù)有且蘭(今福泉)莊蹻之兵自上而下、由南而北,以水陸并進向夜郎國國都——思南古地,滾滾撲來,其勢之猛,張澍在《續(xù)黔書》中賦詩道:
“南來步戰(zhàn)楚莊蹻,水下牂牁起怒濤”。
還有,宋代的國家地理志《元豐九域志》,清代晏斯盛、洪亮吉也持此說。
我們從“南來步戰(zhàn)”詩史文獻中,竊獲蹻兵是從上南且蘭(今福泉)之地,向下北夜郎國都(思南),自上而下?lián)]戈踏來。
從“水下牂牁”的史詩文字間,可以解析牂牁江邊的夜郎國國都思南,就在且蘭(福泉)的下游,是當年莊蹻攻伐夜郎國國都思南的目標。張澍用“南來步戰(zhàn),水下牂牁”的史詩,揭示了公元前279年,蹻兵從南往北,自上而下,以水陸并進之勢攻奪夜郎國國都——思南古城。
當莊蹻之兵將夜郎國的朱砂、水銀、雄黃、雌黃等金銀財寶囊括一空之后,在不能返回楚國本土時,只好帶著夜郎國都中的無數(shù)寶藏,逃到滇池(今云南)去當雄霸一方的滇池王去了。強盜出身的莊蹻將軍,在離開夜郎國時,甚至連夜郎國國家的金印也搶去了。只留下栓在金印上的絲質(zhì)帶子,拋舍在長滿蓬篙、散亂的枝干上,面對夜郎國一片凋零的國殤之情,張澍又寫下了后兩句史詩,其曰:
“一自滇池有王屋,夜郎印綬委蓬篙。”
(注:張澍筆下的“夜郎印”,是指:戰(zhàn)國末期公元前279年的夜郎國國印。非漢武帝于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賜夜郎王侯。
由此可鑒,經(jīng)清代兩位任貴州官員的史學考證“牂牁江即烏江,牂牁郡治在思南”,并由此上溯至明朝官員兼學者,明代貴州巡撫郭子璋,于萬歷二十八年(1600)到思南府,在府城中和山華嚴寺銘刻的一首,現(xiàn)在還保存的歷史史詩中,就有:“山繞牂牁水滿溪,五郡年前憶舊題”的歷史詩句。它不僅反映了在明代貴州官員郭子璋,對思南曾經(jīng)在漢朝設置“牂牁郡”之史了如指掌,且還能以“牂牁郡”郡名,結(jié)合思南的歷史沿革,政治風云賦詩感懷?梢,“牂牁郡”名在思南又一次得以證實。并由此上溯到貴州教育鼻祖田秋,在明嘉靖十五年(1536)撰編《思南府志》時,在撰編“郡名”一欄中,從排列在首位的:“漢名,牂牁郡,到今名思南”依秩排名的文獻中,也可窺見,牂牁郡名呈現(xiàn)載于《思南府志》上。由史證明西漢末年,漢成帝河平二年(公元前27年),成帝仍以“牂牁郡”賜陳立為牂牁太守坐鎮(zhèn)思南。鑒于牂牁太守陳立及其都尉坐居思南之史,《貴州通志·前事志》卷一222頁史云:“牂牁故墟,在今思南府西,即思南府親轄地。”235頁又史云:“充州(即思南),故夜郎侯邑,牂牁都尉居之。”而牂牁太守陳立及其都尉所居于思南的牂牁郡,卻系漢武帝于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滅且蘭(今福泉),賜夜郎王,置牂牁等五郡時重建的。它們是:牂牁郡、武都郡、越西郡、沉黎郡、文山郡【《中國歷史大事年表》載】。由于“牂牁郡”光炳“牂牁江”岸邊的古郡思南,所以才煥發(fā)了明代官員貴州巡撫郭子璋,在巡檢思南時,仍以漢武帝置五郡一統(tǒng)西南的光輝之作,于公元1600年在思南譜下了“山繞牂牁水滿溪(即形容思南牂牁郡城被山環(huán)水繞之勢),五郡年前憶舊題”以體顯了漢武帝設牂牁郡于思南恢宏的歷史史詩。
由于思南古代設置“牂牁郡”之史,所以才有后來《思南府志》19頁引:
《大明一統(tǒng)志》史云:“思南,古牂牁郡城,在府治西,漢為牂牁郡。”
《紀要》:“思南府境,隋牂牁境地;思南府西,為牂牁郡。”
《通典》:“牂牁巨帥姓謝氏為本土牧守”于思南。
《唐書》史道思南為“當牂牁要路,控夷咽喉之墟。”
《唐史》史稱思南為:“牂牁,武德中改牂州,尋改牁州。”
《五代》史云思南為:“牂牁羈縻州。”
《貴州通志》史云:“牂牁故墟,在今思南府西,即思南府親轄地” (《貴州通志·前事志卷一222頁載》)。等一系列的牂牁之名桂冠在思南頭上的史載。為了進一步證明思南古代曾經(jīng)設置過“牂牁郡,臨牂牁江,江廣百余步,足以行船”的“古牂牁郡城”。我們可將下面幾部史書中的文獻作一個比擬,便可以求證出“古牂牁郡城”是否是思南古城的歷史答案。
《貴州通志·前事志》卷一47頁載:“古牂牁郡城,《華陽國志》曰:牂牁郡上當天井,故多雨潦。今有古城在郡西,即漢未伏之時所保于此。”
明《思南府志》19頁載:“本府古跡,古牂牁郡城,《大明一統(tǒng)志》云:在府治西,即漢未伏時所保。”
品讀上述數(shù)志并載的文史文獻,從文史資料的大背景中,令人知道在思南城西的古城,就是古牂牁郡城。是漢成帝令牂牁太守陳立,斬殺夜郎酋王興后,而沒有被漢兵們“未伏”,未有將城池打跨趴塌,所以才得以保存,并成為“牂牁都尉居之”住宅。這就是在歷史的大背景下,用上述數(shù)志佐證“古牂牁郡城”在思南府治西面的文獻史載得以證實。其中《華志》說:“古牂牁郡城在古城郡西”;《明志》道:“古牂牁郡城在府治西”,其實兩志都是指思南古城是在牂牁江(即烏江)的西岸座西朝東的位置,所以才有二志相吻合的史載。
至于《華陽國志》所述:“牂牁郡上當天井”一語文史,也許應解讀為:牂牁郡城的上峰某一處,當有一汪天然的池井。這汪天然的天井,成為牂牁城上峰一道特別的風物印記。這個天賜的物華天寶的“天井”,陪襯著“古牂牁郡城”之名,被載入《華陽國志》史書上,是用以識別“古牂牁郡城”附加的一道天然景觀。
話說也巧,五百年前的《思南府志》7、17、19頁針對“牂牁郡”、“天井”的名稱早有史載。在《府志》上“牂牁:漢名”,就早駐名于思南古代。關于“天井”一名,《府志》曰:“天井池,古池也”,又名“天池水”之稱。迄今在思南城南上峰的四角山一帶還有“犀牛滾天池”之說。
既然思南的古代是“漢名:牂牁郡”的都城,并由此而追述到漢武帝于公元前111年置牂牁郡于思南之史,一直上溯到秦始皇統(tǒng)一中國的第二年,“秦王(始皇)二十八年(公元前220年),秦通五尺道置夜郎吏”【《貴州通志》卷一載】在思南置夜郎郡。到“秦王二十七年(公元前219年)在石阡本莊沙壩場置夜郎縣”《石阡府志》之史,這足以體現(xiàn)了秦朝在中央王朝下,在牂牁江(烏江)流域設立的地方郡縣制政權史實的反映。此史,進一步凸顯了《史記》云:“夜郎者,臨牂牁江,江廣百余步,足以行船”的秦代就在思南設夜郎郡,這主要是得益于“夜郎者(思南),臨牂牁江”的天然位置,才成為《史記》中特殊地理的文史文獻。從秦朝在思南設置夜郎郡繼之上溯到春秋時期之前的西周王朝,在牂牁江即烏江流域的思南古代生活著的濮族部落集團,響應周武王的號令,于公元前1046年正月,與周邊的幾個集團族部參加了討伐商紂王的“牧野之戰(zhàn)”。在這次攻擊商紂的戰(zhàn)爭中,位于烏江流域的濮人參加的人數(shù)最多,作戰(zhàn)能力最強。隨著西周王朝的建立,周王室為了鞏固自己的王朝,于是,對參加滅紂的族部集團施行“分封”之禮。其中,位于牂牁江烏江流域的濮人部族集團,就在古代的思南之地受封建立了“牂牁國”。
“牂牁國”的得名,是源于牂牁城(即思南遠古之城)下的牂牁江(即烏江)畔,垂插著許多系船的羊角型木樁。這種別有恢宏的自然態(tài)勢,被西周王朝命名為“牂牁”。因故,江:得名牂牁江;國:得名牂牁國。所以,二千余里的牂牁江(即烏江)流域中段的思南,遠在西周建朝之初,古代的思南就已經(jīng)成了西周王朝的附屬國——牂牁國。它是烏江流域乃至貴州人類社會發(fā)展進程史上第一個國家,至今已有三千年(公元前1046年)的歷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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