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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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美是需要遙望的,有的美是需要感受的,而有的美是需要回味的,蘇州是第一種,杭州屬于第三種,而烏鎮(zhèn)則是第二種。
去烏鎮(zhèn)前,我正在讀一本叫做《似水年華》的書,這本書已經(jīng)熱了很久,并且在某一年被拍成了連續(xù)劇,劉若英和黃磊主演,久不看連續(xù)劇的我隱約見過幾個鏡頭,感覺到一種沉靜綿長的美,所以,去南方選擇小鎮(zhèn),我選擇了烏鎮(zhèn)。
從杭州乘車,到烏鎮(zhèn)已是傍晚,南方大大的夕陽照著破舊的小鎮(zhèn),讓下了車的我感覺非常失望,沒有傳說中一點兒水鄉(xiāng)的樣子,大大的太陽,熱熱的風,蔓延的黃土感覺,和千百個小鎮(zhèn)一樣的小鎮(zhèn),雖小卻現(xiàn)代化的東西一應俱全,商鋪林立靜默在無精打采的鎮(zhèn)民面前。
直到出租車把我們帶到西柵景區(qū),看到古意盎然的大大的“烏鎮(zhèn)”牌坊,才隱約覺出些許的水意。于是,心中的喜悅漸漸生出,終于到有水的江南了,是否真的有小橋流水人家?是否真的有青石板向晚的小路?是否真的有古意深深的小巷?
及至進入到景區(qū),繞過打漁人家的展覽廳,坐擺渡到對岸,才真正感覺到,的確有如水的江南啊,文字里原是不錯的。運河的水七彎八轉(zhuǎn)流到這里,形成了水巷條條,有水巷便有了綿延的吊腳樓,有綿延的吊腳樓便有了座座小橋,有座座小橋便有了一個個浪漫的故事。當然,浪漫不屬于我,我只是一個過客,來欣賞這夢中的江南。
傍晚的烏鎮(zhèn),夕陽溫柔,藍天如洗,坐在小橋上,身后是碧綠的水道,兩旁是成排的散發(fā)著歲月滄桑的木房子,不用著墨便如畫了。
沿主街而行,窄窄的弄堂兩側(cè)是林立的古店鋪和民宿,夕陽漸漸淡去,南方大太陽的余熱漸漸淡去,行走中,主街很快沉浸在漸淡的夜色中,烏鎮(zhèn)蕩漾的是如水的溫柔。
尋得住處,稍事休息,拋卻旅行的匆忙,便悠閑輕松地來觀賞烏鎮(zhèn)的夜。
到烏鎮(zhèn),不看烏鎮(zhèn)的夜晚,是遺憾的。
不要說各處的燈光就著夏夜運河上吹來的涼爽溫柔的風閃現(xiàn)的美麗;也不要說水上戲場傳來隱隱約約的熱鬧聲;更不要說林立古店鋪中古意盎然的林林種種在夜晚中發(fā)出幽深的光芒。但只是乘了船順河而游就有無盡的樂趣。
船順水而走,船娘戴尖角的小帽立在船頭,熟練地搖櫓,身姿柔美,極有規(guī)律地起伏,問他話時,便有吳儂軟語傳來,夜色中水溫柔溫潤,櫓輕輕搖,水嘩——嘩——,極舒緩悠閑地在心中蕩漾,和著兩岸的絢麗綺艷的燈光,讓人生出一種不知身在何處的惆悵來。船行水上,到小橋下燈光中便可看到千百條兩三寸長的小魚嬉戲。望魚而羨,過了小橋,看夜色中的水中,還可以看到小魚們的追隨。行走中,水道一轉(zhuǎn),便有風的感覺,夏日里涼爽愜意。古老的房子靜默著。運河的水到這里如一雙溫柔如玉的手撫摸著人柔軟的心。站在船頭,迎風而立,飄飄乎如遺世而獨立。若是雨天,躺在船上,任舟飄搖,大概是能體會到“春水碧于天,畫船聽雨眠”的輕松與閑適吧。
輕輕飄蕩的小舟,在如水的夜色中,順水而下,到岸時已是夜晚的十點以后了。褪去了各種聲音的烏鎮(zhèn)沉默中如水的夜色中,靜默在各色的燈光中,朦朧在我們的眼睛里。
沿石板路,上小橋,走水巷,白日的喧鬧散去,處處人影杳無,默默地走,默默地看,和古老的水車對視,和古老的大門對視,和古老高大的泡桐對視,和一排排的欄桿對視,人便慢慢沉靜下來,坐在木制的古意座椅上,夜色蒼茫,卻涼如水,惆悵的溫暖襲來,看斑駁的墻壁,灰舊的屋瓦讓人想起一句話:若問壽幾何?蒼茫無歲月。
烏鎮(zhèn)的夜,只合一個人靜靜體會。
那么找一間民宿,靜靜躺下來,聽烏鎮(zhèn)夜晚的蟲鳴,感受運河上風的撫摸,枕一襲碧水,慢慢睡去,在夢中,會有潑彩的荷和弄蓮子的浣女,會有綺麗溫潤浪漫的故事吧。
來源于天際征鴻(田繼紅)的新浪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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